反正江玮鹤也看不见,也就不觉得尴尬,眼睛也没多往他身上瞟,蹲在地上专心帮他找腰带。
腰带掉在地上,他下床的时候大约又踢了一脚,腰带被踢到了床底下,她趴在地上好容易拽出来了,想了想,拿起衣服道,“还是我帮你吧。”
他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张开双臂,这股子熟稔的架势,倒像是以前经常被人这样伺候似的。
兰姒仰头往他脸上瞥了眼,满肚子想问的话被压下来,目不斜视,眼睛随着手,多一眼也不乱看。
原本做的时候,兰姒还觉得做大了,江玮鹤看着清瘦,怎么也穿不了这么大的,可李身子非说他撑的起来,她给江玮鹤送过几次衣裳,错不了,就算是大了,改起来也容易。
没想到还真让李婶子给说对了,这衣裳穿在江玮鹤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大小将好,不用裁不用剪的,倒省事不少。
她围着他转一圈,左看右看没什么问题,就又伸手过去解他的腰带。
江玮鹤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警惕,“干什么?”
兰姒道,“试好了,可以脱下来了。”
他便又张开双臂,让兰姒帮他脱下婚服。
兰姒心里一直压着一个问题,这问题婚期越近,她就越是想要问出口,正好眼下有就会,一咬牙就问出来了。
“其实,你要是咬死不松口,说你没有对我不轨的话,找人来验明正身,就不用娶我了,你又看不见,也不知道我是美是丑,要是我长得不是你喜欢的那样怎么办?”
江玮鹤提唇笑了声,“你当初若是能想到这些,就不会把脏水往我头上泼了,既然你都已经这么做了,现在再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儿马后炮?”
她心虚的小声嘀咕,“我如果不是都投无路,也不会这么害你。”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家是个什么境遇,她爹是个赌鬼,光这一点,那就是个永远也赌不上的大窟窿,旁人躲还来不及呢,尤其村里的那些年轻男子,看见她都是绕道走,因为她爹不好惹,那个总来她家要账的钱三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怕惹上一身腥,最后甩也甩不掉。
她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江玮鹤最合适了,他瞎啊,素日里又有个好名声,这样的人,想必人品也不会差,时候必定会对自己负责。
果然,她没猜错。
江玮鹤猜想着兰姒此刻脸上的表情,大抵是羞愧的,镇宁村不大,想要了解一个人也不难,她平时中规中矩的,能做出这种事,大约也是纠结了很长时间,打了无数遍退堂鼓才下定决心的。
不过既然打定主意要跟之前的纷争来个一刀两断,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听见她一口委屈软糯的声调,脾气也跟着软了,慢道,“横竖我是个瞎子,看又看不见,美与丑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你纵然是个天仙,摸着也都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兰姒哑然失声,见他好像并无**的意思,只好自己讪讪把尴尬咽回肚子里。
沈玉河不根本就不是下厨的料,说要留兰姒吃早饭,也不过是大嘴一张的客套话,真到了围着灶房转的时候了,其实就是个睁眼瞎。
大锅饭他没少吃,可他也只负责吃,压根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会儿才来感慨过日子的不容易就有点儿太矫情了,不过正因如此,也让他更加好奇江玮鹤这两年,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兰姒被江玮鹤那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帮他试完了衣服,转头就要走,正好遇上进来请教的沈玉河,两人堪堪要撞上的时候,沈玉河拽住她手臂,同时自省的后退了一步道,“怎么?衣服试得了?”
“试完了,正好,衣服我给搁在床头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沈玉河一瞅,姑娘闹了个大红脸,想来他不在的时候,两人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不过马上就是两口子的人,他不好多问,只讪讪一张脸道,“那什么,你看,我们两个大男人,我也不会做饭,能不能请你……做了早饭再走?”
兰姒是见过江玮鹤做饭的,他院子里有一个凳子腿那么高的小土灶,生把火扔进去,锅架在上面,做饭又快又方便,还能搬来搬去的。虽然菜切的马虎了些,听桃花说味道也不怎么样,但他看不见尚且能自力更生,已经很不容易了。
况且,江玮鹤看起来也不像个挑嘴的人,她上次跟桃花来给他送东西的时候,见他桌上摆了一盘馓子,那馓子是桃花娘炸的,大约是没控制好火候,都炸焦了,可他时不时的吃一口,神色如常,倒是没看出有丁点儿嫌弃来。
她的手艺虽说也不好,但好歹能下口,便痛快的应下来了,“行,那你进屋等吧,我做好了叫你们。”
沈玉河又道,“要不我进去帮你生火吧。”
屋内传来江玮鹤的一声咳嗽,兰姒也道,“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你进去吧。”
不是她客套,是实在不合适,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叫别人怎么看?
沈玉河听见江玮鹤的一声咳嗽,也忙打消了要帮忙的念头,谢了两句就进去了。
做早饭简单,江玮鹤不是挑嘴的人,他那个朋友应该也不是,她在厨房里转悠了一圈,见他这厨房里东西倒是不少,找到了盛面的缸,舀了两瓢面,和好了,擀开,用刀切的细细的放在一边,烧开水下进去,趁着煮面的功夫又择了两小把青菜,用煮面的水焯好了摆在碗边儿上。
他这厨房里还有些碾碎的干辣椒,兰姒用滚油烫了,撒盐拌匀,在碗里滴了几滴麻油,最后倒上辣椒油一拌,看着好像还缺点儿什么,翻翻又找出来一小罐咸菜,切碎了撒碗里,闻着香喷喷的,大约能和那两位的口味。
张嘴要叫人吃饭,转念一想,又去够旁边柜子上的蜂蜜,烧开了水,又冲了两碗蜂蜜水。
这蜂蜜可是好东西,没想到江玮鹤这厨房不大,东西倒是挺齐全的,她把面跟蜂蜜水都端进屋,不用叫,已经有个人先闻着香出来了。
沈玉河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上一顿这样的素面条,爽口又过瘾,不过桌上只有两碗,他挺奇怪,“你不吃?还是不够了?”
兰姒道,“我吃过来的,这两碗蜂蜜水你们喝了吧,喝完酒喝这个会好一点。”
江玮鹤摸到碗沿,寻声把头转向她,“银子够吗?”
够不够的也不能再管他要了,反正也请不了多少人,他爹在村里的名声不好,没人愿意亲近他们家,江玮鹤也不跟村里的人来往,能请的也就这些帮忙操持的人,她那点儿钱应该够了。
“够了够了。”她嘴上打着哈哈,一边说一边走,“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沈玉河呼噜两口面条,望着兰姒的背影道,“你这媳妇儿不赖,比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强。”
江玮鹤慢慢儿喝着蜂蜜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道,“你帮我个忙。”
沈玉河问要他帮什么忙,江玮鹤跟他面前说了两个字,沈玉河听罢,打量着江玮鹤道,“你这过个安生日子可真是不简单啊!”
他请完人帮忙倒不吭气了,尝了口面条,不难入口,尤其油辣子烫的香,又放了麻油,一碗面又麻又辣,味道还挺好。
别的暂且按下不表,就冲着这一手好厨艺,娶这个媳妇儿,自己也不算全然吃亏。
成亲的日子转眼就到,这天晚上,兰姒一晚上没睡,跟她爹坐在一起促膝长谈,她爹除了会赌,其他干什么都是睁眼瞎,她嫁走了,她爹恐怕连吃饭都是问题。
兰裕却不这么想,兰姒一走,没人管他了,他比谁活的都潇洒快活,他这个当爹的虽然不靠谱了些,但是怎么也把闺女拉扯这么大了,离了闺女还不能活了?
“你爹我都这么大的人了,饿不死,你就放心的嫁过去吧,家里头也不用担心,你还怕我自己把自己亏待了不成?”
兰姒撇撇嘴,“你是不会亏待了自己,我就是担心你再出去赌,钱三儿那帮人个个儿都是不要命的,哪天真砍下来你一条胳膊,你让我怎么办?”
为了安闺女的心,兰裕拍着胸脯下了保证,“我已经跟铁匠家说好了,他家那个伙计,正好前段时间病了,没人帮忙,我跟他说,到时候我过去帮忙,一天三顿管饭,一个月开我一两银子,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把心安肚子里好了。”
兰姒被她爹骗过太多次了,将信将疑的反问,“真的?我回头可是要去铁匠家问的,若是你再骗我,那我可真的要做一回不孝女,剁了你的手以绝后患了。”
“行了,年纪不大,怎么还没嫁过去就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爹保证,爹这次一定说话算话,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尽管她爹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了保证,可兰姒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放心,晚上等她爹睡熟之后,她偷偷去屋后的大槐树下,把埋起来的银子都挖了出来。本篇的文章主要介绍的是把腿开大点惩罚鞭打调教sm 主人调教女m跪下打耳光 希望大家喜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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