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月却觉得她另有图谋,她为什么想让自己嫁给羽王爷呢?难不成沈云卿看上了太子,想要做太子侧妃,更甚至于是想以后让自己给她下跪叩首?
这样一想,沈云月的心思立马变了:“娘,我觉得太子殿下一表人才,羽王爷虽然俊美,但是男人嘛,还是越强大越有魅力,而且羽王爷都和我们差一个辈分,年纪实在有些大了。”
做好选择后,她甚至鸡蛋里挑骨头地挑剔起幕羽辰来。
沈云卿眼里划过一丝冷笑,面上却假装关切地问:“妹妹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决定了,我要嫁给太子!”沈云月被这么一催,立马央求黄氏道:“娘,你快去跟爹说,女儿愿意嫁给太子为侧妃!”
黄氏多疑,原本觉得太子是女儿夫婿的不二人选,但是经过沈云卿这么一搅和,她又不由多想对方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娘?”见黄氏迟迟不动,沈云月催促了一句:“您在想什么?不是您让我选择太子殿下的吗?”
“好好好,我这就去!”黄氏应下。
在离开前,她特意看了沈云卿一眼,见对方面目平静,她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便先快刀斩乱麻,扭头去了前厅,将沈云月的决定告诉了沈长青。
沈长青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就换上了为难的表情,说:“羽王爷,臣这女儿脾气太犟,一旦做了决定便是撞了南墙都不回的,她说对太子殿下一见钟情,非君不嫁。所以臣也只能对王爷说一声对不住了,真是辜负王爷的一片真情了!”
想起记忆中言笑晏晏的脸,幕羽辰面色发冷,不敢置信地拍桌而起:“她宁愿做太子的侧妃都不愿做本王唯一的王妃!?”
他以为,她对自己是有情的,若不然对方为什么在山洞养伤的那段日子里频频挑逗于他?
然而,结果却扇了他一个大耳光。
“皇叔,你可别恼羞成怒,因爱成恨啊!毕竟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在当朝太子和落魄王爷之间该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月儿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愚蠢的决定!”
幕羽萧根本不怵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叔,哪怕他曾经被称为战神,那也已经过去了。
幕羽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沈云卿在偏厅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忽的轻呵一声,眼里划过一抹笑意:“还真的难过了啊,小傻子……”
沈云月即将入东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黄氏热火朝天的开始给她准备嫁妆,虽然沈云月不能风风光光地嫁进东宫,但是身为庶女能成为太子侧妃,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沈云卿冷眼瞧着,也不想看她们母女俩儿乐呵呵的傻样,便以置办衣裳为由,出了府。
她前脚刚到衣装店,有人后脚就跟了进来。
沈云卿警惕着身后,却不曾想对方动作快捷,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就挤进了试衣间,一个反转就将她抵在了墙上。
她想都不想,抽出银针就扎了上去。
“你在盘算什么?”对方无视被扎住命门的银针,一手抓住沈云卿的皓腕压住,一双如同鹰隼般犀利的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人给烧成灰。
沈云卿低声轻笑:“生气了?”
幕羽辰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握住她手的力气逐渐变大,他的眼神凝聚着狂风骤雨,却又压抑着没有爆发。
“你弄疼我了!”沈云卿娇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不满地反问:“你有好好打听我的名字吗?”
他一愣,有些云里雾里的懵然。
“连心动的女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可真是了不得啊,羽王爷!”沈云卿翻了一个白眼,小脚狠狠踩了他的大脚一下,但对方仍旧像是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她不由憋屈,气恼道:“你松开手,我要走了!”
幕羽辰却压低声音,凑近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云卿撇过脸,额角垂下的发扫了他一脸,她娇声冷哼:“我才不告诉你,想不劳而获啊?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查!能放手了吗?你真捏疼我了!”
幕羽辰立马松开了手。
沈云卿揉了揉手腕,她本就皮娇肉嫩,而刚才幕羽辰控住她的力道不小,这会儿竟是留下了五个青乌的指印。
幕羽辰:“我……”
沈云卿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甩袖离去。
幕羽辰回府之后便派人调查苏家,得知沈云卿的真正身份后,他又想起当日她与幕羽萧的交谈,她分明以沈云月的身份误导幕羽萧。
他虽然不解沈云卿为何要这样做,但是不妨碍他欣喜若狂。
“来人,去沈府提亲!”
幕羽辰再次登门之时,幕羽萧正送定婚信物前来。
见到他也提了礼物来,幕羽萧登时如临大敌:“皇叔,你这是干什么?死缠烂打未免太过难看,沈云月已是孤的人,你别再纠缠不清了!”
幕羽辰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淡定说:“谁说本王是为了沈云月而来?本王是为了沈云卿,苏家嫡长女而来。”
“王爷这是何意?”沈长青面露疑惑。
“本王昨日与苏大小姐偶然撞见,一见钟情,特意前来提亲。”
幕羽辰一挥手,让下人将大大小小的物件送了上来:“这是本王送给苏大小姐的小小礼物,还望苏大人转交。”
沈长青错愕:“昨日卿儿不过是去了一趟衣装店……”
幕羽萧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皇叔,你也未免太过可笑了吧?娶不到沈云月为妻,竟然打起了她姐姐的主意,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有失皇室颜面?”
幕羽辰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同情。
这个傻子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真是可怜。
幕羽辰并不作答,转而看向沈长青,语气里多了一丝恳切:“还望沈大人转交给沈小姐,略表小王一番心意。”
“这……”沈长青受宠若惊地看着面朝自己微微躬身的幕羽辰,面露为难之色。
相较之下,他更中意的是太子做他的乘龙快婿。
月儿到底是个庶女,嫁入太子宫中也只能做个侧妃,而他垂涎的,是太子的正妃之位。
届时嫡庶两女嫁入太子宫,妃位一正一侧,太子便是真龙,往后他就是国杖……
再想下去,沈长青看幕羽辰的神色便隐隐的多了一分嫌弃。
“卿儿刚回府,对京中礼教欠缺得很,日子久了只怕惹得王爷不快,不如再等些时日吧。”沈长青强笑着婉拒,竟是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幕羽辰闻言却微眯了眯眼,勾唇轻笑了一声,她……的确是对京中礼教欠缺得很,不过,他也喜欢得紧。
“皇叔,如今月儿既是孤的侧妃,沈大人便是孤的岳丈,沈大人既已表明了不愿将大小姐嫁与皇叔,孤劝你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以免惊动了父皇。”
幕羽萧适时开口,竟是一副已和沈家结亲的做派。
幕羽辰剑眉微蹙,颇有些恼地看向幕羽萧。
此时幕羽萧嘴的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这个皇叔虽说过去是战神,如今却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对他没有半分威胁。
他打赌,幕羽辰决计不敢同父皇作对。
不出所料,幕羽辰眉心舒展,颇有些苦涩地咧了咧嘴角:“既是如此,小王不敢强求,告辞了。”
话落,转身便离开沈府。
“微臣,多谢太子出言相助。”目送幕羽辰离去后,沈长青喜不自胜地冲幕羽萧行了个礼。
幕羽萧忙伸手将他扶起,语气似有所指:“岳父大人言重了,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自然要齐心向外的。”
沈长青是个人精,自然咂摸出幕羽萧话中一番含义,抬起头冲他了然一笑。
“微臣以茶代酒,谢过太子。”沈长青端起案上的青花茗杯。
……
前堂发生的事传不到后院里来,沈云月正悠闲地歪在摇椅上,闭眼享受温和的日光。
时值子规盛放,园子里充盈着淡淡的清幽之气,微风吹皱一池春水,身侧侍候的婢子动作轻柔地端来一盘洗净的朱果,据说是南洋的贡品,沈长青得了赏赐,特意留给她吃的。
指尖轻捻,夹起一粒晶莹饱满的朱果儿送入口中,满口香甜,倒是将心口子也跟沁了蜜一样。
太子啊……
沈云月抬手拢在眼前,眯着眼从指缝间看着太阳,明明是刺眼得很的,可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这春风,这子规,这朱果,怎么就这么恰到好处呢?
她自己,怎么就这么美呢?
掩着嘴娇笑一声,还是娘说得对,她想,自己是个出尘绝世的可人儿,背后还有这么大一个沈府做靠山。
就算是放在整个京中的贵女里头,也是独一份儿,不然,怎么就一朝得了太子爷的青眼?
“小姐,太子来了。”柳青是沈云月的贴身侍女,刚刚得了线报便过来了。
“太子?在哪里?”沈云月忙站起来,太子来了,是来看她的吗?
“刚刚走了。”柳青不敢抬头看她,知道自己回报得晚了,只怕又是一顿责骂。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刚刚被姨娘叫去使唤了,还是过来的路上听见老爷身边的小厮说的。
“他来做什么?”沈云月大抵是心情好,预料中的责骂并未到来。
“听说是来送定礼的,小姐真是好福气。”柳青忙恭维道。
沈云月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眉眼间竟没有丝毫羞涩的影子。
“对了,听说九王爷也来了。”柳青想了想,道。
“九王爷?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柳青摇摇头,将听到的传言如实上报:“听说来了没一会儿便走了,走的时候还气鼓鼓的,听人说,似乎是和太子发生了口角。”
“看来这九王爷对我还真是情根深种,昨日没选他,今日还来?”沈云月越发得意了,对自身的魅力更是自信。
“太子也真有魄力,九王爷是他名分上的皇叔吧?”
柳青忙道:“说的正是呢,太子对小姐您可真是好极了。”
几人正说着,沈云绫下学回来,刚好经过园子,隐约听到柳青又在捧沈云月的臭脚,撇撇嘴走开了。
昨日九王爷和太子同时过来任她挑选一事已在府中传开了,沈云绫心里不服,明明她的嫡姐容貌更盛,沈云月一介庶女,如何能高攀皇家?
“沈云绫,站住。”身后传来沈云月趾高气昂的声音。
沈云绫轻蹙弯眉欲离开,侍候在沈云月身旁的另一侍女白鹭已经跑到她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三小姐,我家小姐叫您呢。”
虽是下人,那副神情却比沈云绫这个正经的小姐姿态更高。
沈云绫不悦地瞪了白鹭一眼,转身走向沈云月:“二姐唤三妹何事?”
她也是嫡女,论礼数,嫡女是无需向庶女行礼的,今日尤是。
“三妹妹上学竟连礼数都忘了?”沈云月有些气恼,如今她已贵为太子侧妃,这小小的沈云绫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沈云绫嗤了一声。
沈云月大怒:“三妹可别忘了,我如今已是太子未来的侧妃,对我不敬,便是对太子不敬,对太子不敬,便是对皇家不敬!沈云绫,我劝你慎行!”
最后几个字,沈云月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沈云绫虽然并不将沈云月放在眼中,但闻听此言仍是不敢不从,只得低声下气地侧身行了个礼:“二姐教训的是,三妹谨记在心。”
闻言,沈云月才收起怒容,小小的丫头还敢跟她叫板?如今有了太子做后盾,日后她便是再怎么骄纵也无妨了。
越是这么想着,沈云月便越是觉得昨日自己慧眼识珠,选对了人。
“二姐没事的话,三妹先回院子去温习功课了。”见不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沈云绫想脚底儿抹油。
“慢着,姐姐可没说让你走,过来。”
沈云月一挥水袖,转身回到方才休憩的摇椅上。
“这朱果是皇上赏赐给父亲的贡品,倒是鲜美,只是里头的籽儿容易咯着牙,三妹帮姐姐剔掉吧。”
竟是摆出了皇妃的做派。
沈云绫心里恨得要将她撕了,面上却不敢显露:“二姐不是有婢子吗?”
“咱们是亲姐妹,连帮姐姐做这么点儿事都不肯吗?”
“可……我做不来。”沈云绫咬了咬下唇。
沈云月这是摆明了要羞辱她,堂堂嫡女去给一个庶女剃朱果的籽儿,可不是在明晃晃地打她的脸?
“无事,姐姐不过是吃个心意。”沈云月倒是咄咄逼人起来。
沈云绫垂着头半晌,心底闪过一个点子,抬起头道:“既是如此,妹妹便服侍了姐姐这一回。”
沈云月倒是没细想她为何这么轻易退缩,眉眼里染上的全是自得之意:“三妹手脚可要快些。”
“是。”
……
沈云卿又是一个人溜出府来的,常年在山里野惯了,回到迂腐框束的沈府,哪里都束手束脚的。
因为习惯了一个人,便是连侍女都没找沈长青要,而沈长青似乎也全然不在意这回事。
京城甚是热闹,比起山里岁月,到底多了烟火之气,街头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仿佛不吆喝几句自家的商品便不值钱了。
这里三步肉香,五步酒香,七步便是捏糖人的麦芽糖的香气,勾引着沈云卿款步向前。
五文钱买了个肖似幕羽辰的糖人,穿着一身金铁战甲,手持一柄红缨长枪,威风得很。
沈云绫想,他没变成废物王爷之前,只怕正如这般英气。
“吁——”
一辆豪华的雕花木马车停在身边,沈云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刚想骂有钱人不知道都横行霸道,车上马夫下得马来恭敬道:“沈小姐,王爷请您上车一叙。”
“哪个王爷?”沈云卿轻蹙柳眉,心里已猜着了八分,除了那位九王爷,她还认识哪个可以“叙旧”的王爷呢?
“是九王爷。”马夫如是说道。
沈云卿弯眉一笑,不客气地抬腿上了马车,动作豪迈得像极了行走江湖的侠客。
“你倒是豪爽。”幕羽辰见了她,凤眸微微亮了亮。
今日她穿着素青的长衫,头顶扎了个半髻,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前,精致的脸蛋不施粉黛。
莹白的肌肤却透出微微的红晕,一点朱唇晶亮,顺着这唇,幕羽辰才看清了她手上捏着的一支糖人。
原是吃了糖,难怪看起来整个人甜得跟蜜一样。
“你也想吃吗?那我请你。”沈云卿笑得眉眼弯弯,将手中的糖人递到他嘴边。
清甜的香气蹿入幕羽辰鼻腔,勾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你很喜欢吃糖人?”低醇的声音竟也喑哑起来。
“你受了风寒?”沈云卿注意到他的音色,收回了糖人:“那便吃不得了,糖改药性,你受了风寒定要吃药的,我可不能害你。”
可眼前男子面色红润,并无染病迹象,沈云卿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
“今日我去过你府上了。”
幕羽辰已经恢复了音色,一句话将沈云卿拉回了现实。
“嗯?噢,你去干嘛?”沈云卿舔了一口糖人,甜味儿丝丝入脾。
看来他果然去查了自己的名字。
幕羽辰别过眼去不看她,耳根却微微红了:“没什么,想去找你,但是你不在。”
“原来是这样。”沈云卿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府中太闷了,你知道我又喜欢自由,偷偷溜出来了。”
“不过……要是你去找我,而我又不在,岂不是我偷偷溜出去的事情又暴露了?”沈云卿扶额。
“那你现在要回去了吗?”幕羽辰轻笑。
“回去做什么?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回去也要被教训,索性玩个痛快再回去。”
沈云卿叼着糖人,小痞子一样靠在马车座椅上,双手摊开在椅背,冲幕羽辰眨了眨眼睛。
“找我什么事儿?”
“你对我皇侄颇有敌意。”这句话,幕羽辰用的肯定句。
“如果是讨论这件事,我想九王爷就没有叙旧的必要了。”沈云卿脸色冷了下来:“还是说,王爷要帮他对付我?”
“那倒没有,本王只是很好奇,沈小姐为何极力撮合沈二小姐和幕羽萧的婚事?”
言语间竟是连称呼都变了,幕羽辰索性给了个台阶。
“这你就别管了,总归这把火烧不到你身上。”沈云卿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幕羽辰垂眸,蓦地笑了。
这无意中遇到女子,真是精彩极了。
沈云卿弯了弯水眸,眼前男子俊眉修眼,一笑生花,真真当得起惊艳绝伦四个字,哪怕如今成了废物,却也是个花瓶般的废物。
真是好看得紧。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话落,也不等沈云卿辩驳,抬手吩咐马夫沿路返回沈府。
半个时辰后,九王府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沈府大门口,沈云卿气得直跺脚。
就算府里人都知道了她溜出门去玩,也不至于嚣张到坐王府的马车回来,这不是上赶着送上门让人看笑话吗?
况且府里还有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黄氏。
沈云卿瞪眼看着幕羽辰,两个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幕羽辰蓦地想到了儿时他院中养的仓鼠,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肉乎乎的,细细滑滑的,真好捏。
“送我去侧门,要不然我就不下车了!”沈云卿一把拂开幕羽辰的手,两条细细的柳眉也蹙了起来。
“去侧门。”无奈,幕羽辰只得这般吩咐。
于是,沈府门口刚要进去通报的小厮,又一脸懵逼的回来看着远去的马车。
这九王爷,莫不是魔怔了?
马车行至沈府一处偏僻的院角,平日里是没人经过的,沈云卿下车四下张望片刻,脚尖一踮便翻过高墙进了府内。
幕羽辰瞧着那抹烟一样轻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轻轻放下马车的帘子命人回府。
沈云卿轻舔糖人的画面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幕羽辰低声道,马车内传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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