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歆眼前一黑,竟然生生晕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多久,醒过来时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
像巨大又恐怖的牢笼,锁着濒临绝境的她。
许宁歆缓缓坐起来,幽魂一般靠着沙发,神经质的咬着指甲。
贺时琛!贺时琛!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不肯给她一条活路!
像是为了回答许宁歆的问题,一直没有关的电视里开始播放贺时琛的采访。
记者询问他,贺氏最近大动作频频的目的。贺时琛看向镜头,俊美的脸依旧耀眼夺目,他轻轻的勾起唇角,眼神幽冷锐利。
“目的?”他轻笑,说不出的邪魅风流:“你还有一天的时间。”
他突然对着镜头说。
在场的记者一头雾水,没人明白贺时琛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许宁歆明白。
她知道,这是贺时琛给自己的最后时限。
一天,只有一天。
如果她还不出现,这个绝情的男人肯定会用更加过分的手段逼迫她。到时候许氏跟安氏会遭遇什么,她根本无法想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
许宁歆崩溃大哭,声嘶力竭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别墅,凄冷又无助。
“时琛,你还在担心她吗?”
徐彤委屈的看着贺时琛,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慌乱和无助。
她这幅样子,好似贺时琛已经要抛弃她。
“我怎么会担心那个女人。”贺时琛一脸不屑的说,他伸手抱住徐彤:“之所以要把她抓回来,不过是看在她那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上。宝贝,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而许宁歆跟你长得一样,到时候孩子从她肚子里生出来,既像你又像我,多好。”
只要想象到孩子将来的样子贺时琛就忍不住期待,他觉得凭着这一点,自己可以暂时原谅那个女人的不识趣。
“可是我不喜欢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徐彤撒娇的抱着贺时琛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许宁歆那个贱人生下来的孩子跟她再像,也不是自己跟时琛的。她故意撒谎说身体不好不能生育,为的是让时琛心甘情愿的娶许宁歆,好方便自己报复许家。
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许宁歆怀上贺时琛的孩子。
“好了,我该回去了。那个女人今天肯定会回来。”
“可是我舍不得你。”
徐彤抱着贺时琛的脖子,撒娇的说。
“乖,我会很快回来的。”
贺时琛笑着亲吻徐彤的鼻尖,宠溺又疼爱。
许宁歆惨白着脸,瑟瑟发抖的看着她亲手布置的家。曾经有多期盼在这儿开始跟贺时琛的甜蜜婚姻生活,现在就有多抗拒。
她知道,自己这次回来肯定会彻底失去自由,成为被禁锢的生育工具。
“呀,夫人,您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
小红无意间看到站在门口的许宁歆,立刻慌张的大叫起来,匆忙跑过来开门。
许宁歆紧紧地抿着唇,压下心底汹涌的情绪,一步步走进客厅。
“许宁歆。”
听到贺时琛轻飘飘的声音,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我……”
“你还知道回来?”
贺时琛一脸讥讽的打断许宁歆的话,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过去。他身高腿长,站在她面前,压迫力十足。
许宁歆下意识后退,手腕猛地被抓住。
攥紧。
“想用离家出走来吓唬我?呵,谁给你的自信!”他挑眉,极尽嘲讽之能事:“你看到彤彤了,是吗?”
彤彤?多么亲昵的称呼。
许宁歆胸口压抑的愤怒和痛苦瞬间爆发,她是他的妻,质问理所当然:“那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你不配知道!”
贺时琛嫌恶的说,攥着她手腕的手不断收紧。
“我不配?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配谁配?那个小三冒牌货?”
“闭嘴!”
贺时琛阴沉着脸,愤怒大吼,抓的许宁歆一个趔趄,腿重重的撞在博古架凸出的棱角上,疼的麻木。
她冷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明知道你结婚了还要跟你在一起,不是小三是什么!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真是恶心!”
“该死!恶心的是你!连替代品都不配,你有什么资格厌恶彤彤!如果不是她,你以为我会看你一眼?别做梦了!”
一字字一句句,剖心剜肉!
想到徐彤娇柔惹人怜惜的模样,眼前满脸倔强的许宁歆愈发让他厌恶。猛地收回手,贺时琛蹙眉,抽出纸巾仔细的擦干净手指,脸上的嫌恶仿佛许宁歆是什么脏东西。
“不想让许家毁掉,不想让安氏倒台,就给我老实待在这儿乖乖做你的生育工具!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你凭什么?”许宁歆愤怒的咬牙:“贺时琛,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
“告我?那就去好了!”
贺时琛满脸不屑,想到徐彤还在等着自己,对许宁歆愈发不假辞色。
他现在只想早点把该做的做完,好回去陪着徐彤。
“过来。”
贺时琛不耐烦的说,抬手扯掉领带丢在旁边。看到他的动作,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许宁歆下意识抗拒,她可没忘记医生的嘱托。
月份太小正在危险期,加上不久前才见了红,现在还不能过夫妻生活。
见许宁歆竟敢抗拒,贺时琛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扯着她的手腕拉着她朝着沙发走去。
“贺时琛,你放开我!”
许宁歆拼命挣扎,下意识的护着小腹。
“欲迎还拒?”
贺时琛讥讽的扯着唇角,一把把她摁在沙发上,粗暴的扯掉她的衣服。他直接拉开裤子拉链,从背后狠狠进入。
“唔!”
好疼。
许宁歆浑身战栗,脸色惨白。
贺时琛有片刻迟疑,想到她竟敢故意离家出走,那一丁点的怜惜立刻被暴怒取代。
他狠狠地要着她,嘴里还故意说着羞辱她的话。
“当初你不是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吗?连你父母的劝阻都不顾,甚至做出倒贴的事。既然如此,能给我生孩子你肯定特别开心,又何必虚伪的故意反抗!”
疼到极致,许宁歆怀疑自己会死掉。
可是她没有,甚至连晕过去都不能。被迫清楚的感受着男人的蹂躏和羞辱,体会着生不如死的绝望。眼泪早就流干了,她的眼神变得空洞。
像破碎的娃娃般,任由贺时琛粗暴的翻过身。
她忍受着腹部一阵强烈过一阵的坠痛,模糊视线中,贺时琛满目厌恶和冷酷化为内心深处最可怕的梦魇。
每每午夜梦回,惊得她遍体生寒。
恍惚间,许宁歆觉得自己好像笑了。
她看到贺时琛骤然紧缩的瞳孔、僵硬的身躯,呵,原来这个冷酷的男人也会在意自己的反应吗?
“呵……”
“不准笑!”
贺时琛表情狰狞,大手毫不客气的遮盖住许宁歆的脸,像是害怕看到她的表情。
明明这个女人只是工具而已,他的心却因为她麻木的表情而痛,甚至慌乱。内心深处那股恐慌和不安让他不敢再看她的脸,最终草草结束这一场性事。
匆匆整理好衣服,贺时琛落荒而逃。
空荡的客厅只剩下仿佛被抽走灵魂的许宁歆。
温热的液体沿着大腿下落,空气中弥漫着麝香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儿。
“唔……”
肚子,好疼。
许宁歆一手覆盖着平坦的小腹,一手死死的捂着嘴巴。本来干涩的眼眶忽然湿润起来,大颗的泪珠滚落。
“宝宝,拜托你,坚强点!”
惊恐又慌乱的自语着,死寂的客厅渐渐响起压抑的啜泣。
尽管肚子疼的厉害,许宁歆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要守住怀孕的秘密,孩子是她的,绝对不会允许贺时琛跟那个女人抢走。
这夜,怎么会如此漫长。
许宁歆不知道自己疼晕过去几次,最深切的印象是在黑夜中惶惶不安的惊恐和绝望。当疼痛终于过去,她又忍着疲惫把血迹擦干净。
艰难又小心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回到卧室,许宁歆站在淋浴头下,麻木又机械的搓洗着身上被贺时琛留下的青紫痕迹。
之后的几天许宁歆一直小心翼翼的卧床休息,身体才算恢复。
这段时间贺时琛一直没有回来过,又不是排卵期,他那么厌恶自己又怎么可能牺牲跟那个女人的甜蜜时间。
对他,许宁歆已经不再奢望了。
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消耗,她不要再做扑火的飞蛾,太痛苦了。
……
“时琛,你怎么了?”
徐彤皱眉,担忧的看着贺时琛。
虽然这些天他一直陪着她不曾回去找那个女人,徐彤一方面开心不已一方面又得意自己的魅力。可贺时琛总是时不时的走神,让她很是不满。
他该不会是想着那个女人吧?
徐彤的心底涌上来浓浓的危机感,她红着眼眶扑进贺时琛的怀里。
“时琛,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怎么会呢。”
见心爱的女人双眼含泪,哀戚又委屈,贺时琛忙温柔安抚。
他嘴上说着缠绵情话,心却不由的想到那晚许宁歆麻木空洞的表情。
心里又一次涌上熟悉的痛和不安。
贺时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可笑的怜惜一个生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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